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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甲耗自大乱医局,郁震精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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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甲耗配药险出事,郁震金针解危局。请回巫医找墨庵,重振医局人心服。丙龙王子和郁震乘着麻喇加的信使船昼夜兼程,回到了爪哇。还没进王宫向国王汇报,便见爪哇渔港码头边的大明永乐医局边围着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喊着要甲耗出来尝命。丙龙王子和郁震拨开众人,来到医局,一位死人抬在医局的大堂里,说是吃了甲耗配的药中毒死了,死人还臭气薰天,显然死前是大小便失禁了,拉了一裤子。有几个野蛮的男子冲进了医室,要捉拿甲耗,甲耗在众医徒的护卫下躲进了宿舍的床底下,几位年长的巫医劝冲进医室的男子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但那些人不听劝告,开始动起手来打砸医室,砸开了宿舍的门,拖出甲耗准备暴打。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郁震从医袋里拔出几根金针,嗖嗖嗖地剌入蛮汉的颈部,一个个像泥塑木胎一样动弹不得。郁震迅即询问甲耗就诊的经过验看甲耗开出的药方,甲耗说:“来看病的老者发热鼻塞,干咳无痰,我就配了些清热止咳的草药让他服用,绝不致于中毒死亡呀!”郁震看甲耗开的药方,也就是柴胡、芦根、半枝莲几味草药,药力都很轻微,不至使人中毒呀。郁震打开病家带来的吃剩的药,发现草药里有些粉末,淡黄色,他用指头捏了,放在鼻子底下闻闻,有臭鸡蛋味,知道是硫磺,便问这黄色粉末是谁配的。甲耗只得支支吾吾说,我想硫磺是泻药,为了让病人散热,好得快点,就抓了一小把放进了药里。郁震知道就是这一小把硫磺坏了事。他又来到陈尸的大厅,摸了摸死者的胸口,有微微的心跳,再用三指按在死者的寸口上,有微弱的脉动,他迅速摸出了一支金针,在死者的人中穴剌下去,只听得死者啊的一声,死人活过来了,众人惊奇万分,死人活了,闻所未闻啊。郁震为定身者拔下了定身针,三位蛮汉也惊呆了。郁震说:“病家得了伤寒热病,吃药后没有休息,是中暑昏死过去了。你们把他抬到屋里,又受我的金针剌激,从假死状态中活过来了。我现在为他配几味药,你们抬回去好好熬药给他喝下,休息几日就会好的。”病家见人已活转,见识了神医的厉害,忙叩头谢救命之恩。郁震说道:”谢恩就不必了,医生为救人性命,医病但不能医命,你们这样来闹医局倒是很不应该的,你们得向受了惊吓的甲耗医生谢罪才是。“三位蛮汉说:”是、是、是。是我们错了,是我的父亲吃了药不肯休息,到稻田中干活中了暑,我们错怪了甲耗医师。”便向甲耗下跪陪罪。甲耗说:“你们竟敢到大明永乐医局来闹事,不懂王法吗?不是郁震神医,我今天就要被你们冤枉死了。”气得在三位蛮汉头上点了三下,以泄怨气。闹事的众人,拿着郁震配的药,抬着起死回生的病人走了。丙龙王子看在眼里,为郁震的医术深深佩服,他想这一场精彩的救命术是服众的,他不必再为郑和换下陈良绍,派郁震来爪哇主持大明永乐医局多费口舌了。病家走了之后,丙龙王子向大家宣布了陈良绍大师因要创办麻喇加医局不能前来,特派郁震大师前来主持爪哇大明永乐医局的决定。众人鼓掌欢迎。郁震说:“谢谢大家欢迎我。我不想说空话了,病家走了,我要说的是,病人中暑昏死不能说我们一点责任也没有,甲耗医徒在解表退热药里随意配伍硫磺,这硫磺可不是万能药,吃多了会泻泄不止,以致脱水,又兼病人中暑,造成昏厥假死。为此,甲耗要深刻反省,各位医徒也要接受教训,各位巫医师傅更要严格把关才是。”甲耗知道自己犯下大错,郁震大师不但在急迫的当口使自己免受拳脚之苦,又在病家面前保全了他的面子,他对郁震的批评心服口服,当场作了检讨,各位医徒和巫医师傅也都表了态。郁震最后说:“陈良绍医师是我的朋友,他在爪哇大明医局一年多,开创了很好的局面,有很多心得体会,我们在麻喇加作过认真的交流,从今以后,我将与大家一起把陈医师开创的医局办得更好,办出成绩来,为爪哇老百姓治好病,防好病。拜托各位了!”又是一阵鼓掌。郁震卸下行装,与丙龙王子去王宫拜见国王。丙龙王子向父王转告了郑大帅的问候,递交了郑和赠送的云龙图案的水晶琉璃内画鼻烟壶,汇报了麻喇加丽鹿公主的病况,准备明年迎娶丽鹿公主的设想,以及郑和大帅在麻喇加办医局、建中转港、设买卖街的种种做法,解释了陈良绍医师调换郁震前来主持大明永乐医局的原因。还把刚才到医局遇到的一场故事作了一番描述。郁震向国王行礼。爪哇国王说:“郁大师是老朋友了,我早就领略过大师的高明医术,我相信在郁大师的主持下爪哇国的大明永乐医局会越办越好!”郁震代陈良绍交还了一块雕了章鱼图案的小海螺,爪哇国王又把它挂到了郁震的胸前,说:“郁大师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王宫找我,这枚小海螺就是直通王宫的通关牌。”郁震代陈良绍前来主持爪哇国大明永乐医局已获得了国王的认可。郁震听陈良绍介绍医局有位元爪征战的中国后裔吴巫医是他的老乡,在医局负责编写《爪哇草药经》,想见一见吴巫医,了解《爪哇草药经》的编写情况。丙龙王子却发现医局里少了吴巫医,便问甲耗:“你的师傅吴巫医哪去了?”甲耗说:“这个倔老头和我吵了一架,回到他的山洞去了。”陈良绍曾经立下规矩,御医和巫医凡给病家开方吃药必须结对审查,甲耗是和他的师傅吴巫医结对的,吴巫医是个认真的人,对过去的徒弟递过来的药方,总是认真审核,直言不讳地提出修改意见,而甲耗认为他在陈良绍院长离开后,他是代理院长、王家御医,吴巫医给他的药方指手划脚、说三道四是驳了他的面子,常常引起争执。就在这一次为那老者开清热止咳药方时,甲耗的药方中加入了硫磺,吴巫医坚决不同意,两人再次吵翻,甲耗以他是代理院长来压吴巫医,吴巫医不买账,一气之下就回到老家去了。编写《爪哇草药经》是大明永乐爪哇医局的一件大事,也是爪哇医药界的一件大事。郁震要去拜访吴巫医,而且要甲耗、丙龙王子一起陪着去拜访吴巫医,显然,让甲耗一起去,是要甲耗亲自给吴巫医认个错,在甲耗配错药捅出大漏子时,又是郁震帮他救了危局,挽回了面子,甲耗本来就错了,去给师傅认个错是应该的,甲耗不能驳了郁震的脸面。这一天,郁震和王子丙龙、御医甲耗乘了永乐爪哇医局的小帆船去吴巫医的山洞访问。转过几个水湾,拾级爬山,就到了吴巫医的山洞。吴巫医的山洞前的石桌上摆满了各式草药,吴巫医正在羊皮纸上描绘这些草药,写上名称、产地、功用等等。丙龙王子一阵激动,吴巫医虽然离开了永乐医局,却没有放下编《爪哇草药经》的工作。他快步上前,对吴巫医说:“吴师傅,新来的大明永乐医局的院长郁震医师来看你了!”吴巫医见是王子来了,便要下跪。丙龙王子一把扶住。郁震对着吴巫医说:“吴师傅,您是陈良绍医师的老乡,也是我的老乡,在麻喇加的时候,经常听陈医师说起您,夸您医术高明。”吴巫医听着郁震的吴音,顿感亲切,连连说:“谢谢夸奖,我只是用一些土办法,用些草药为百姓治病,与中医神术差远了。”郁震说:“不管中医医术还是爪哇医术,能为民解疾苦就是好医术。编写《爪哇药经》少不了您呀!”郁震将《爪哇草药经》减掉了一个“草”字,不管是草药土药,能治好病的都是好药,草药经,这个“草”字会让人觉得有草率、贬低的意味,应当去掉。这时站在郁震和丙龙王子身后的甲耗有点尴尬,郁震一把把他推到吴巫面前说:“吴师傅,您的徒弟甲耗听说我们要来拜访您,要求也一起前来向您赔礼道歉!”甲耗也顺坡下驴,对着吴巫医低下头说:“师傅在上,徒弟错了,向你嗑头赔罪道歉!”说着就要作下跪的姿态,吴巫医拦住说:“好啦!好啦!你把我赶到这里倒让我可以静心编《爪哇草药经》啦,我还要谢谢你呢!”郁震和王子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郁震说:“我们以后就不叫草药经了,我们叫他《爪哇药经》。我们这次来还是要请吴师傅下山去编《爪哇药经》,这事由丙龙王子负总责,要请求国王拨发专门经费,安排专门编撰的房间,一方面要查找爪哇国的国家经籍档案,搜寻古方剂,甲耗御医也参加这个《爪哇药经》的编写工作,另外,我们还将迎来一位新人,他是我们大明国的李墨庵药师。他为啥来参加《爪哇药经》的编撰,我们回到永乐医局就知道啦。”永乐医局的新院长和王子丙龙亲自来请他回医局,徒弟甲耗又认错道歉了,吴巫医本来也对编写《爪哇药经》十分热心,便高高兴兴地随着郁震和王子乘船又回到了永乐医局。郁震给《爪哇药经》编撰组在医局找了一处辟静的处所,也给李默庵安排好了住所和工作的场所。然后,王子调来信使船与郁震一起去李默庵落难的小岛去迎接李默庵来爪哇大明永乐医局编《爪哇药经》。爪哇是个千岛之国,信使船要找到李默庵的落难小岛并不容易。信使船向着旧港方向的海域行驶,那一次海上起风暴李默庵落水的事郁震记忆犹新。中午时分,天空本来是万里晴空,吃过中饭,他和李墨庵乘了医船上的联络船到前方的导航护卫船去巡诊,郁震给几位伤了手脚的兵士作了针炙,李墨庵配了些中药。乘上了回医船的联络船,这时突然海上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海浪涛天。几个海浪扑来,联络船就被打翻了,他和李墨庵一起落水,落水前他们都系好了联络船上的菠箕船,因为郁震练就过气功工夫,在海浪中随着浪涛腾拿上下,避实就虚,闭气呼吸,没有呛水,不久便被护卫船上的士兵们救起。而李默庵虽然系了菠箕船,但他在海浪中只能乱扑腾,不久便呛了大量海水,无法自制,不知被海浪冲向何方了。医船上的人都认为李墨庵凶多吉少,肯定葬身海底了,为失去这样一样药师深感痛心。郁震更为没能救起同船的李默庵不断自责,常常说:“我若能拉牢李兄的手就好了!”其实如果郁震真的拉牢李默庵的手,在海浪中失去了理智的李默庵或会紧紧纠缠住郁震,最终或许两人都将同归于尽。从丙龙王子处得知李默庵还活着,并且已与救他的女子结合生子,他一下子解脱了自己的自责,他决心一定要找到李墨庵把他带回中国去。爪哇国信使船在旧港与爪哇国交界处的海上一带的大大小小的海岛上绕着圈子,丙龙王子记得他曾与李默庵药师有个约定,李默庵将他们家原来的渔船停泊在码头边的一棵高高的树上挂一块吉贝布,以便远远地能看到,他原来借用来乘坐的李家的渔船已经破烂不堪不能再用抛弃在麻喇加了。爪哇国的信使船绕过了九十九座小岛,在绕着第一百座小岛转圈子的时候,看到了高高的树杆上飘扬着的吉贝布,这块吉贝布是李墨庵的岳父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也是李默庵用来遮羞的唯一一块吉贝布,把这块吉贝布挂在桅杆上,他只能用芭蕉叶遮羞了,其实那个小岛上没几户人家,对他来说也无所谓遮羞不遮羞的了。丙龙王子看到桅杆上飘着的吉贝布,很是激动:“快看,吉贝,吉贝,李药师就在那儿,快,把船开过去!”郁震随着丙龙王子上了岛,沿着林间小道找到了李墨庵的家,久别重逢,更是劫难重逢,郁震与李墨庵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说不出一句话来。郁震看着李墨庵,漆黑的面孔、漆黑的身体,乌黑的头发散乱,只在腰间围着芭蕉叶,真象个野人一样。郁震把带来的一套自己的衣服要李墨庵穿上,李墨庵已不习惯穿衣服了,说一年多不穿衣服了,穿上衣服不舒服,等会围上那条桅杆上的吉贝就是了。丙龙王子也上来与救命恩人拥抱,他把带来的吉贝给李墨庵围在腰间。他们三人只顾着亲热,突然听得哇哇哇孩子的哭声从茅屋里传来,他们才想到嫂子侄子还在屋内。他们来到茅屋,看到李夫人上身赤裸着站了起来,大奶子正塞在胖娃娃的嘴里喂奶,郁震这样的情景看得也多了,也就不回避了,丙龙王子早就与嫂子认识了,用爪哇话打了招呼。李墨庵用爪哇话向夫人介绍郁震。李夫人笑着向郁震点头。郁震看着李夫人怀里的胖娃娃,对着李墨庵说:“老兄真是因祸得福,得了夫人,添了胖娃,我们下西洋的三万人中没有一个人有你这样福气的啦!”说完与李墨庵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说着,郁震脱下手上的一枚戒指套到了娃娃的大拇脚指上:“来得匆忙,没有带礼物,就这枚戒指作为见面礼吧!”李墨庵抱过儿子,向着郁震说:“代娃儿谢过叔叔,请叔叔赐个大名吧!”郁震略一思索说道:“就叫海生吧,你落于海中,娃生于海外,李海生如何!”李墨庵说:“好!”抱着娃娃对着郁震颠了颠说:“海生,快谢谢叔叔!”娃娃竟咯咯咯地笑出了声来。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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