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枝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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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失去双脚的江山草医廖勇明屡创奇迹,在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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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心中有梦,无脚一样登高

春节过后的一个周末,我突然想念起昔日老友廖其贵,便搭了个车,前往大陈乡“医院”拜访。

其贵以治疗蛇伤闻名遐迩。民间谚语说,农历“三月三蛇出洞,九月九蛇归洞”。时值正月末,春寒料峭之时,蛇尚未苏醒出洞。蛇未出蛰,蛇医当“绰有余暇”吧?谁知,到了目的地,医院大门前的小广场挤满了小车子,门诊部抓药处排起了长队,其贵父子俩的诊室里挤得水泄不通。临近中午时分,“父”仍埋头开药方,“子”廖勇明抽出身来“接见”我。问起病人为啥多,勇明说,今年雨水出奇的多,犯风湿病的人也就特别多……我又问:“你一个蛇医,还看风湿病人?”勇明莞尔一笑,满脸自信:“这个嘛,我也是比较拿手的。”

正在为病人把脉的廖勇明图片由大陈卫生院大唐分院提供

我仔细瞧了瞧这位拄着双拐杖的“无脚圣手”,突然觉得他的身上仿佛披着一层神秘的外纱。怪了呀!30多年前,其父就成了我笔下的新闻人物,且一直往来不断,可怎么从来就没有分点目光给这位从小失去双脚的其子呢?他的“无脚人生”,一定藏着惊世骇俗的故事吧?骤然而生的探秘之心,夹带着一丝愧疚之意,驱使我一步一步走进了他那“无脚却有梦"的人生境地。

唉哟,育儿站桶失火,

他不满两周岁,就不幸失去了一双美脚,

然而,他如今说,他还是幸运的……

这一幕是个悲剧,属于个人,属于家庭,也属于社会,属于历史。

时间:公元年11月15日下午。地点:浙西高入云霄的大湖山脚下大唐村一间泥墙瓦房里。降生才16个月的小勇明,独自站在站桶里,时而哭闹,时而嬉笑,一双小脚蹦个不停。不知怎的,他一出生,就特别喜欢踢脚,且踢得特别有劲,像要显示一下他的双脚天生神功。或许,他的双脚,在娘肚子里就不安分了。

此时的小勇明,正处在蹒跚学步的日子里。可是,他没有如今人们常用的学步带,更没有学步车,连大人的陪伴都是一种奢望。父亲是卫生员,从早到晚在大队卫生室忙碌着;母亲是社员,白天要到生产队出工劳动,家里又没老人照料——爷爷英年早逝,奶奶因生活所迫而改嫁。无奈之下,小勇明的父母只得将他孤零零地锁在屋子里、放在站桶里“圈养”。此时虽说才是初冬,但冷空气持续光临,尤其是在这大山深处,冷风萧瑟,寒气袭人。父母“圈养”他时,就特意在站桶里加了木炭火盆。火盆是暖身的,却也隐藏着意想不到的危险。此刻,险情正伴随着他的一蹦一跳而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站桶是啥玩易儿?说白了,这是一种“穷养”孩儿的育儿桶。出生在都市里的人恐有所不知,但从小在农村长大的人并不陌生。有人考证说,此桶源自明朝,盛于清朝,衰于当今,但并未绝迹,至今一些农家仍然用着。其状呈圆筒体,上小下大,上下开口,一般都是用杉木围箍而成。桶内中间装有两根平行的横穿木棍,上放一块留有几条窄缝的隔板。天冷时可在桶底放置一火盆取暖,小孩儿“站”在隔板上,全身暖和,不会冻着,双手可以自由活动,而双脚则被“困”在桶内。也正因如此,大人们觉得将小孩儿放置在站桶内挺安全,即使无人照料也不会出什么事。殊不知,木与火总是互相吸引的。若彼此离得很近,又任其互相吸引,那势必融为一“火”……

这不,小勇明脚底下的隔板,已被木炭火烤得发黄发焦而变脆,已经不住他的双脚反复蹦跶。没人在场,也不知具体细节,反正那块供他“站”的隔板,连同整个人儿一起陷入了火盆。幸好,门外近处有十多名电工师傅正在安装电杆,他们看到有浓浓的烟雾从屋顶瓦片缝里冒出来,断定里面失火,便毫不迟疑地破门而入,然后发现了火盆中昏迷着的小勇明……尽管,火苗还未将整个站桶燃起来,但当时的情景,已惨不忍睹。谁敢试想,火烤、火烧乳儿那嫩嫩的肉体,是个什么样的惨状?着实不堪描述啊!

医院住了三天院,吊了三天瓶子,小勇明苏醒过来了。然而,一双可爱又宝贵的小脚以及小腿在他的生命中消失,再也无法挽回了。不仅如此,医生告诉其父廖其贵,医院做截肢手术,否则,小生命依然难保。那时的信息闭塞,身处大山深处的廖其贵,两眼一抹黑,虽心急如焚,心如刀绞,却不知路在何方。似乎,凭他当时的能耐,只能每天用菜籽油、南瓜瓢汁给小勇明涂敷伤口,至多也只是再采些草药煎服。

如此煎熬的日子过了半年多,其贵夫妇才得到亲友指点迷津。年夏末,其贵抱着小勇明,乘医院求医。然令人难堪到窒息的是,预约做手术的时间竟然长达一年。更不能忍受的是,苦等一年后,其贵搂着儿子依约前去时,又被告知还要再等3个月。这下把个老实巴交的廖其贵惹火了。“怎么这样?说话不算数!医院?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焦急,来一趟有多不容易吗?……”他骂骂咧咧,当医院大门口嚷开了。

这一嚷不要紧,却惊动了一个正从楼上下来的中年军医。此人内穿军装,外穿白大褂,看上去气度不凡。“怎么,你是江山人?”其贵一听对方用江山土话问他话,知是他乡遇老乡了,便一五一十地细述了事情原委。老乡军医听罢,二话没说,立即出面帮他办理了入院手续。入院后才知,“救星”医院的院长。更为凑巧的是,院长正是其贵那位身为国民党中将的亲生父亲,当年从家乡带出去的一个兵,后起义当上了解放军的军医,但仍感恩徐将军让他一到部队就学了医。

有这样一位特殊院长的关照,小勇明的截肢手术不再横生枝节,连住院的大部分费用也都因“特别困难户”而被免除了。然而,医生却告诉其贵,因截肢手术中的过度麻醉,可能影响小勇明的智力发育……没错,读小学,乃至读中学,廖勇明的学习成绩一直不尽人意。或许,这从一个侧面印证了医生的话。

廖勇明图片由大陈卫生院大唐分院提供

人生之路,始于足下。一双健康的脚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无需赘言。每一个正常人,都不敢设想自己失去双脚的生活。而对廖勇明来说,这却是他一生中的每一天每一分钟都要面对的现实。然而,聊起他从小失去双脚的磨难,廖勇明却出乎意料地坦然。他目光沉静地说,他是幸运的了,因为,当年相毗邻的三个村,同一天同一模式而致站桶失火的有3起,唯有他一人遇电工师傅相救而绝处逢生,另两位因迟迟无人发现而当场就被火灾吞噬了幼小的生命……

唉,这段往事,让人唏嘘不已,又感慨万千。或许,坦然面对无法挽回的失去,是一个人从磨难中走出来,进而踏上成功之道的一种必须。

嘿嘿,父亲只读过3年书却能悬壶济世,

还漠视荣华而不去洛杉矶做将军之后继承家业,他视父为偶像,心中萌发了一个梦想……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廖其贵教儿子的人生第一课,就是学会用双拐杖行走。四岁那年,廖勇明就在父亲的指导下,练习拄着小拐杖移动身体。想当初,摔过多少次,多少次摔得鼻青脸肿,多少次摔倒了然后作着各种尝试艰难地从地上“拄”起来,又有多少次欲哭无泪,谁也说不清,连廖勇明自己也没什么记忆了。也是,记这做啥呢?反正,长到五六岁时,勇明已经可以独自拄着拐杖到离家多米路的大队卫生室,饶有兴趣地看父亲给病人治病了。正是从那时开始,父亲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他。

“那些蛇伤病人,躺着进来,几天后,就能站着出去,这真是太神了!”这是廖勇明从小就留在心灵深处的记忆,“爸爸,真厉害!”至今,勇明还记得,当时的大队卫生室里,挤满了病人。数百米外的旧礼堂,成了卫生室打地铺的“临时住院部”。后来,应该在年吧,大队卫生室解体了,一个个病人——尤其是蛇伤病人,就往家里涌,“逼”得廖家成了一个私人诊所,这让勇明有更多机会“观摩”父亲的“厉害”,感受父亲在病人心目中的无可替代的地位。那时的病人,大多数衣兜空空,往往人来治病,钱却没有,有的也凑不足全部费用。于是,有的病人治好了病,廖家诊所常常只能收到很少的钱,有时一分钱也没收,全免了。家人谈起这事,他爸笑笑说:“他身上确实没钱,那还能怎么样?”然而,这些受惠的病人,人离开了,心里总是念叨着父亲的好。有人地里种了西瓜、蔬菜,有人家里的老母鸡下了蛋,就像走亲戚一般地往寥家送。那种洋溢着感恩的情谊,让勇明深切地感到父亲这样做人真好……

廖勇明与父亲廖其贵图片由大陈卫生院大唐分院提供

父亲救死扶伤、乐善好施的好名声,也让勇明打小就受惠。勇明回忆说,他这样缺脚少腿的人,在记忆里从没有被人欺负过,有的倒是处处受到特别的关照,连在学校食堂里打菜,花同样的菜金,炊事员打到他碗里的菜明显要比别的同学多那么一点。上离家一里路的村小学时,若是天气好,他自个拄着拐杖去,倒是不在话下,可遇上下雨天、冰雪天,拄拐杖容易打滑摔倒,相邻的几个同学就主动上门,一个背着他走,一个为他打伞。上离家十多公里路的乡初中时,没客运班车可乘,他每天得靠父亲骑自行车驮着他去驮着他回,可父亲从早到晚忙得像个陀螺,转个不停,常常抽不出身来送他接他。幸运的是,那时村里有个小煤矿,几乎每天都有拉煤的车从村里经过通往学校的公路;更幸运的是,他是廖其贵的儿子,因而他常常可以搭到拉煤的便车。有一天下午,放学了,他从学校拄着拐杖走到公路旁,一辆去村里拉煤的货车咯吱一声停住了。司机师傅探出头来问:“你是廖其贵的儿子吗?”勇明笑了笑,点了点头。“来,上车!”司机师傅一边招呼他,一边下车扶着他走向驾驶室,可他见驾驶里已经坐了人,坐不下了。这时,司机师傅摆摆手,对坐在驾驶室的人催促着说:“快、快,下来、下来,坐到车斗上去。”然后,扶着他坐进了驾驶室。那情景,他一生难忘,至今说起来,仍觉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没错,世人的确是好心人多。然而,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一事又一事经历了,廖勇明的心里终于明白,总有好事落在自己身上,除了社会的好,与他是廖其贵的儿子不无关系。他的身上,时时刻刻散发着父亲好名声带给他的光环。

小时候,勇明觉得父亲“真神”、“真厉害”。长大后,他真正“认识”了父亲,觉得父亲外表很平凡,骨子不一般。在他的心目中,父亲甚至称得上“伟大”。可不是吗?父亲是谁?小学生!不,乡村小学只读过3年,充其量只是个初小生,更不要奢谈上过哪个医学院了。没错,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大队卫生员,可之初只是敷敷伤口、包包烂脚而已啊!然而,他以“一生只做一件事”的恒心与韧劲,栉风沐雨,筚路蓝缕,而后竿头直上,化蛹成蝶,把自己修炼成了一个“全国优秀乡村医生”——这可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授予的荣誉称号。在民间,在一些康复病人的眼里,他简直是一个身怀绝技而悬壶济世的“神医”,那一面面出院病人送来的镶着“蛇毒神医”、“华佗再世”之类溢美之词的锦旗,狭窄的廖家诊所里怎么也挂不下。或许,那些荣誉都是浮云,可一个个命悬一线的蛇伤病人在父亲的手上起死回生,这可是勇明亲眼所见。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父亲行医救命,功德无量,值得做儿的崇拜啊!千真万确,勇明心目中的偶像就是自己的父亲,打小就这样,长大后更强化。

说到父亲的“不一般”,还有一件事让廖勇明铭心镂骨。长到10岁那年,勇明听说了不寻常的家世。原来,依照血脉,他该姓徐。父亲的原名叫徐大石,生父徐达,也就是他的亲爷爷,原是国民党的一个中将军长。为躲避战火,父亲出生才20天,就被父母寄养在家乡廖家,遂改姓廖,取名其贵。这一年,早已辗转安居美国的爷爷,让成了美籍华人的叔叔从洛杉矶赶到上海与父亲见面,要接父亲并带上一家人赴美继承家业。呵呵,美国洛杉矶是什么地方?勇明听说,那就是“天堂”!与自己生活的冷山坞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天壤悬隔,没啥好说的,当然要去,应该去。然而,父亲巴前算后,毅然弃之。父亲说,去美国有草药可采吗?有那么多蛇伤病人需要自己救治吗?靠继承家业过日子有意思吗?一个人活着,最重要的是,要活得有价值,活得有意义。是啊,到了美国,又能做什么呢?父亲的一番话,一直印在勇明的脑际里,且时间愈久,镌刻得愈深。

廖勇明在高山坡"野生草药园"图片由大陈卫生院大唐分院提供

年复一年,父亲的一言一行,像涓涓细流,汩汩流进了勇明的心田。渐渐地,他的心田里萌生了一个梦想:要做一个像父亲那样有价值的人!纵然双脚双腿残缺,也要攀登属于自己的人生高峰!

或许,命运能够夺走一个人的肢体,却无法夺走一个人的梦想;而一个人一旦心中有梦,命运也将为他打开绿灯。

走着瞧吧!

呵呵,依托父亲的肩膀试登高,

用心用情地拜久病者为师,

还妙建“野生草药园”,

医院新掌门,

在圆梦的路上出手不凡……

廖勇明的圆梦之旅,始自高中毕业。那一年,他考入了一所中专卫校。毕业后,他本可以到乡镇卫生院做一名医生——那时,乡镇卫生院人才匮乏。有朋友帮他盘算,如果那样,他这辈子“衣食无忧”,可能活得很滋润。细想一下,那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上班日,他干“公医”;下了班,或是节假日,他又可以跟着父亲一起干“私医”,可谓送亲家接媳妇——两头不误,多好的事啊!然而,勇明梦里的情景不是这样的。他发誓要像父亲一样,“一生只做一件事”,排除一切杂念,当一辈子的“民医”、“草医”。

从小耳濡目染,勇明对父亲如何给病人治病,似乎早已了然于心。然而,真要让他独自面对患者,尤其是面对奄奄一息的蛇伤病人,还真是黑天摸黄鳝——难下手。刚走出卫校大门不久遇到的一件事,廖勇明说那是终生难忘的一课,也是终生受益的一课。

这天,父亲临时外出,由他坐镇。薄暮时分,一辆小车送来一位蛇伤病人,看上去满脸通红,不省人事。经观察与询问,勇明得知病人被蛇咬伤后,当地蛇医让其过量服用了一种叫做曼陀罗的草药。曼陀罗外表长得美丽妖娆,骨子里却带有剧毒。适量服用,可解蛇毒,不慎过量,就要中毒。显然,眼前这位病人中了“双毒”:蛇毒与曼陀罗毒。那么,是该先解蛇毒呢,还是先解曼陀罗毒?尝试性用药后,未见病情有些微的起色,勇明顿时慌了手脚,只得一脸无奈地让人家转出去另请高明。载着病人的车子刚出大门,正遇着从外面回来的父亲。二话没说,父亲让其速回。父亲的绝招,除了给病人内服外敷中草药,还用井水从头往下浇注。结果怎么样?5天痊愈出院……

这一回,只上过3年学的父亲,像一把秤,让卫校毕业的廖勇明称出了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自此,他不仅视父为偶像,更视父为导师、师傅,一颗心完全沉了下来,甘当父亲的好学生、好徒弟。白天,他跟着父亲诊病;晚上,他与父亲坐在一起研讨。当然,不单是儿问父答,还有父问儿答,你来我往,刨根问底,追本溯源,哪怕闹到深夜,也要整出个子丑寅卯来。一句话,“当天的问题不过夜”。正所谓:薪火相传,玉汝于成。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没错,勤记笔记,是一个应当被大大点赞的好习惯。然而,廖勇明的“绝学”却是心记。走出校门后,他从不把学到的知识或者所谓的“心得”写在本子上。对书本上看到的,父亲教导的,那些真正派得上用场的知识,他总要反复默念,强迫记忆——呵呵,就像地下工作者记下接头暗号那样,不可有半点疏忽,否则,危及生命,然后取其精华,融会贯通,点点滴滴转化为属于自已的知识与智慧,印在脑子中,溶化在血液里,落实在操作上。

廖勇明的另一个“绝学”,就是“依托父亲的肩膀试登高”。父亲的蛇伤疗法,就像登山,已经接近了一座山陡峭的峰巅;拄着双拐的勇明,要达到这个境界已属不易,若要在此基础上再上一步,那是从河南到湖南——难(南)上加难(南)。然而,勇明说,再登一步是必须的,法子不是另辟蹊径,而是要“依托父亲的肩膀”上去。他研究起了朝夕相处的父亲,觉得父亲是从特殊年代走过来的人,免不了“一生唯谨慎”。细细一推敲,他果然发现某些用药完全可以在“父亲标准”的基础上更大胆一些。有一回,衢州市柯城区的郑先生被五步蛇咬伤前来医治,勇明用药时比通常加了一成,结果并无不良反应,伤口消肿却比经验中的快,本来郑先生至少要住5天才能出院,这样住4天就出院了,事后得到父亲“欣慰的认可”,从此确立了“勇明标准”,这相当于他向着峰巅再登上了一步……

廖勇明还有一个“绝学”:拜病人为师。俗话说“久病成良医”。一个人患病久了,必有独到见解。三人行,必有我师。在勇明看来,三个老病人,必有一良医。医院,试服过多种药物的病人,他都特别在意用心去沟通,用情去交流。

来自江西省上饶市的徐先生,患类风湿病多方寻医,疗效甚微,便依照书报上说的,口口相传的,自挖林林总总的草药给自己吃,结果治好了旧病却吃出了新病:把肝给吃坏了。于是,他又慕名来前来找勇明治疗肝病——此是勇明和他的父亲除治疗蛇伤外的另一块牌子。在深度交流中,这位徐姓朋友告诉勇明,他觉得他的类风湿病是一种野生的生姜治好的。事后,勇明潜心研究分析,小心翼翼地加以临床尝试,呵呵,竟然旦种暮成,“吃一个好一个”。据说,治疗风湿病,廖家本有一个“祖传秘方”,经廖勇明一番阐扬光大,如医院的新招牌,求医者纷至沓来,名震遐迩。

来自本省常山县的王先生也是找勇明治疗肝病的。交谈中,勇明得知王先生曾患肺结核病而引起“支气管扩张”,经过多方治疗,吃过药物无数,尝试过各种可尝试的之后,终于证明此病的“克星”竟是他自采的两种草药:兔儿风和斑叶兰——这也都是可治蛇伤的。勇明听后,尝试着将这两种草药列入治肺癌的配方,结果吹糠见米。举一反三,勇明发现了诸多蛇伤草药均有抗癌之功。随着勇明声名鹊起,医院“退”回来等待度过人生最后几天时光的癌症患者,其家属不断找上门来,说是让他“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至今,虽不说全都“起死回生”,但病人家属的反馈如出一口:“有效果!”他们纷纷述说病人吃了勇明给的草药,大大减轻了痛苦,医院给出的预期延长了数月、数年乃至更长时间的生命……如今,借治蛇伤草药之力干掉癌魔,又成了廖勇明梦境的一部分。

要做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就不能躺在父亲的大树底下过日子,而要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雄心,要有后浪超前浪的勇气,从而把自己也变成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廖勇明曾无数次地这样暗暗告诫自己。

6年前,时年66岁的父亲把院长之位“禅让”给了勇明。虽然,“父规子随”,但新掌门还是亮点如星。知情人发现,两年后,市卫计局应天顺民,发给这家民众口中的“医院”一张“执业许可证”,将其“封”之为“江山市大陈乡卫生院大唐分院”——原先的名称是“大唐社区卫生服务站”,然而,这都是官方的说法,民间还是坚持已叫顺口的。外地人如果问路,你最好还是问“医院往哪走”——这是路人皆知的。如果说,由“站”升“院”,仍只是一片“浮云”,那么,这大面积“包山养药”,当是新掌门浓墨重彩的大手笔了吧!

正在研究草药的廖勇明图片由大陈卫生院大唐分院提供

勇明治病,继承父亲衣钵,以草药当家。草药,有野生的,也有人工种植的。无需论证,野生的总比人工的好。然而,上哪儿找那么多野生的草药呢?勇明瞄准了毗邻县的近千亩林地。历经长年追踪、商谈,他把这片林地的“林下经济”承包了下来。说是说“林下经济”,其实他看中的只是林下及林外空间的野生草药,他把这里视作自个的“野生草药园”。

“野生的草药也是要养的。”勇明很有感慨地说,“如果只采不养,野生的草药就会一天比一天少。”野生,就是尽其野外自然生长,那又如何“养”呢?勇明说所谓“养”,不是只封不采——不采又怎么为我所用?而是要精准拿捏“何时采、怎样采”的分寸。比如,应该春夏采的半枝莲、兔儿风等,需要冬天采的天冬、白芨、大叶石伟等,都来个反季节行动,其效必然大打折扣;还有诸如成丛成窝的麦冬、百部、四叶参、七叶一枝花等,假如采挖时来个“一窝端”,那必然让其断子绝孙,后继无“药”。平日里,那些身挎背箩、踏遍青山的“采药翁”,逮着什么就是什么,怎么顺手就怎么采,谁还顾得上别的呢?而在勇明的“野生草药园”里,“采药翁”皆是院里的员工,采挖季节掐得准,采挖时取老留嫩,采大养小,还顺便除其周边的藤蔓杂草,以利其子子孙孙,生息繁衍……

这也是圆他的梦?这个缺了双脚的廖勇明啊……

哇塞,医院火了。

人们不远千里,

但求他的一剂治癌草药;

人们舍近求远,

看中的是他救人之命,还保人肢体……

廖勇明早年的家,医院,前门面山,后门靠山,时有云雾缭绕;医院搬到了十几里外的省道旁,医院也就是家,一侧依山,一侧面山,两山之间,溪水潺潺。这种地方,早年称“穷乡僻壤“,如今若拍张照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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