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枝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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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15 20: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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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

都知道

当仁不让

1

前几日偶然从一本书上翻来的“文艺女中年”这词,幻想着自己中年时会是哪副情形。转了转身,拍了拍大腿,我爸不正是这人么。这文艺男中年的头衔怕是当仁不让啊。

这个文艺男中年,用他的原话说的是“十里八乡一枝花,迷倒村里无数少男少女”。当然,少男是我杜撰加上的。而与此同时,我妈噘了个嘴在旁边假装附和着,是哦,是哦,就是娶得个媳妇没你美。我爸则心虚的摸了摸刚剃的寸头,忙道,哈哈,“这不是你过人之处么,慧眼识英。”

之所以称中老年,缘由是他年近半百,两鬓花白,银白的头发也密布头顶,总爱剃个寸头,露出并不光滑的脑袋。走路则带风似的,喜欢摆动着两只手臂,时不时的俯下身去嗅朵花,拈棵草。在古时,加个夜行衣傍身,怕是得吓走众多女生。

认识的人也多,偌大一个县城,每每同他一道出门,坐在电瓶车后边的我总是默默看着他眉欢眼笑的,近乎是逢人便打招呼,活脱脱一个中老年万事通。

然而,在我们还尚小时,父亲大约是我见过集涵养,学识,兴致、美色为一身的翩翩妇男一枚了。当时还暗自告诉自己,以后对象就照着这个找了。

2

一九八四年

庄稼还没收割完

俺爸乐意鼓捣音乐,从九几年刚参加工作,兜里有几个钱时候,便瞒着爷爷花了几十块钱买了一把民谣吉他,结果就是被爷爷拿着铁锹追着满村的跑。每每提起此事父亲便讪笑几声,乐此不疲地继续不停地诉说当年的光辉事迹。

刚上小学时,父亲又拖回来一堆音响,之所以说是一堆,是因为那几个黑匣子,黑不溜秋的,长得与我同高,一同拖回来的的还有一台当年极其火爆的传说中的VCD,当年的俺家也算是紧随潮流了。那段时间俺爹迷极了那几台音响。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情便是打开他的“金太阳唱片”,拿起话筒吼上几嗓子,声音雄浑,于是“遥远的东方有一条龙”、“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诸如此类的歌声不绝于耳。屋里刚叼来第一口黄泥的筑巢燕子闻声窜逃而去,家里的中华田园犬也忍不住夺门而出。在一旁拾掇莴苣的母亲只是笑了笑,弯下腰继续鼓捣起身旁的韭菜。后来,这台音响基本上是我和姐用来唱“摇太阳”专用了。再后来,俺妈问俺爹咋不唱了,俺爹说,喝酒喝坏了嗓子,高音上不去了。

刚搬到新房子,父亲突然又不知打哪儿摸回来一个口琴,有事没事的吹上几口。悠扬的口琴声飘满了院子,掺杂着栀子花和木槿的香气,父亲俊朗的脸庞安静的好似一幅工笔画。好几个夏天就这样搭着口琴的车马,在口琴缝隙悄悄溜走了。当然,这口琴也没落着什么好下场,在某天被家弟摔了个稀巴烂。

至于上了初中,父亲忽然又搞回来一台电子琴,桌子一般高,塑料机身,黑白琴键粒粒分明。秋日,霜降下,路人裹紧了单衣,邻居也忙不迭地运来几车稻草,慌忙给刚播种的蔬菜盖上个新衣。霜降过后,父亲便开始滴滴答答的弹奏起来,先是《献给爱丽丝》,再是《夜的钢琴曲》以及不知名的曲子。我并未看见父亲的表情,只用余光瞥见他流动在琴键间的双手,沉溺而陶醉。而空中撒下的几缕雨丝则欢喜极了,优雅地从半空转了个圈,卷起米粒大的身子,悄悄藏在了琴键中。而这台电子琴,也终究没传承到我们手中,“乐善好施”的父亲哪天将它捐走了。

还有的就是上高中时期,亦不知从何而来的笛子,咿呀咿呀的,总是在昏暗的冬天准时响起。那时小雨总爱滴滴答答的下个不停,父亲站在窗户边,扑闪着眼睛,转身从堆满杂物的桌上拿起长笛。在母亲刚生起的篝火旁坐下,吹奏起温暖的曲调,溅起的几点火光迷了母亲的眼睛,父亲便放下手中的长笛,用瘦长的双手拨开不再紧致的眼帘,轻轻吹了吹迷离的眼睛,又伸手拂去母亲发髻上的几缕灰尘。

3

肆无忌惮

的小老头

至于到了我大学接近尾声时候,走在时尚前沿的老爹突然又迷上了萨克斯,花了许久的功夫劝说母亲,搞来个金灿灿亮堂堂的洋物件--萨克斯。照旧,假期的白天是睡不好的。父亲搬了个木凳坐在客厅前的院子,拿着拭镜布,坐在门前专心擦拭他的宝贝。春日的暖阳光播撒在他布满皱纹的脸庞上,又变换了方向流转略佝偻着身子的母亲身上。母亲则站在种满向日葵的地里,两人相视一笑,美好得似乎难以诉说了。

当然,文艺男中年年轻时候不单单喜欢鼓捣音乐,莳花弄草也是他极喜欢做的事情。每年的春天在房前屋后翻开红土,撒上几颗鸡冠花或是一串红的种子,夏天则把去年成功陆地越冬半枝莲掐下几根茎,扦插在陶瓷盆里,过不了多久夏季的烈日一挥舞衣袖,这又称太阳花的半枝莲便屁颠屁颠的绽满了整个花盆。秋天又从依旧不知名的地方移植来几支菊花,文艺男中年整了整衣襟,拿起瓢子,施上些自产自销的农家肥,本该是金桂飘香应景的八月,怕是俺爹施下的肥肥沃过了,把金桂大人给熏着了,硬生生是七八年尚未开花。冬日天寒,便只得在温室种上几株俏皮的水仙,踩着秋日的尾巴收取些老化了的鸡冠花种,夹进旧报纸。小心侍弄着,包好以待来年。

父亲爱花不错,如今爱的花多了,也时常问我在学校里有无新的花卉可供栽植,馋的紧了便让我从网上买些种子寄回去,种在院子里,五花八门的,甚是好看。有一夏我得空回去,看到满院子竟不是往日的蔬菜与花卉同存的平分秋色,而是开满了栀子、石榴、波斯菊、蜀葵、万寿菊、唐菖蒲……清晨晨跑回来,满园花开正浓,父亲伸手摘下几朵月季别在了母亲发髻上,美其名曰妆点。

4

READING

除此之外父亲也爱书,当然,不及他爱酒爱得那般深沉(此处为吐槽)。

他爱的书,大都是从前念文科的远方表哥留下的一些课本及教辅书类。父亲爱读书,尤其爱在厕所看书。年幼时朋友去我家总爱问,你家的卫生间怎么堆了这么多书呀。我摸了摸脑袋,像是小秘密被发现了似的,逢上去笑眯眯地说:“俺们家上厕所都喜欢翻上几页,打发些时间。”当然,极度喜欢霸占茅房的人中不包含母亲,她总是抱怨我们在厕所里蹲的过久,扬言要把书全给扔出去。而父亲则悄悄从她身旁走过,一脸的心虚,扯着嗓子催我们:“对,你妈说得对,赶紧出来哈。”说完便推攮着母上大人去麻将馆里转悠去。我们耸耸肩,继续霸占着这片风水宝地,慢悠悠翻动着味道十足的书页,不知今夕何夕。从浅显的故事会到白话文写就的四大名著,从你侬我侬的《牡丹亭》到辩而不华,质而不俚的《史记》再到掷地有声的《沉沦》,以及之后甚是偏爱的纳兰性德和仓央嘉措的词集。(画外音:再到最后,却是只知道捧着个手机了。)

闲暇时,文艺男中年总爱提起,要不是当年报考时候去的晚了,我应当是去教音乐的。我们在他身旁不知可否,只是眯着眼睛,躺在竹制的荫凉的床上,拿起父亲的老吉他,弹起唯一会的“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end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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